黑色紀念
5/12/09
黑色,不僅代表莊重肅穆,還有沉痛的記憶。
今日,是個特別的日子。
1.地震一周年
“今天,請你記住,你自己經曆了:在2008年5月12日的汶川地震中,中國有68712人遇難,17921人失蹤,其中包括5335名學生。”——引自:《南方都市報》5.12社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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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紀念譚卓君
公元二零零九年五月八日晚,就是浙大學子譚卓君被非人性的跑車撞害的第二天,我獨在文二西路紫桂花園外徘徊,遇見路人甲,前來問我道,“可曾為譚卓寫了一點什么沒有?”我說“沒有”。她就正告我,“還是寫一點罷;譚卓生前就很愛看文章的。”
我也早覺得有寫一點東西的必要了,這雖然於死者毫不相幹,但在生者,卻大抵只能如此而已。倘使我能夠相信真有所謂“在天之靈”,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,——但是,現在 ,卻只能如此而已。
可是我實在無話可說。我只覺得所住的並非人間天堂。一個浙大優秀青年的血,洋溢在我的周圍,使我艱於呼吸視聽,那裏還能有什么言語?長歌當哭,是必須在痛定之後的。而此後幾個所謂交警的遮遮掩掩的論調,尤使我覺得悲哀。我已經出離憤怒了。我將深味這濃黑的悲涼;以我的最大哀痛顯示於19樓,使它快意於我的苦痛,就將這作為後死者的菲薄的祭品,奉獻於逝者的靈前。
這是怎樣的哀痛者和幸福者?
然而造化又常常為人渣設計,車禍後漠然的眼神、荒唐的借口,以時間的流駛,來洗滌文二西路上的血跡,僅使留下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。罪人得以偷生,不知道真情何時會坦誠於市民面前!
我也早覺得有寫一點東西的必要了。離五月十二日也只有幾天了,在全民沉痛悼念汶川逝者的時候,讓杭州人民也紀念一下逝者吧,我正有寫一點東西的必要了。
我在五月八日下午才知道文二西路飆車撞人的事,不久便得到噩耗,說遇害者為譚卓君。更是聽說某部門就這個事情召開了通報會。但我對於這些傳說,竟至於頗為懷疑。
然而晚上回家,從19樓證明是事實了。而且又證明著這不但是攪動事故,而且是缺乏人性的,是禽獸殘害了譚卓君,因為70碼的車速竟將他70kg的身體被撞後飛起5米多高,飛出20多米遠! 但下午就有通報會,說是“壓雙黃線借道”!說是“飆車只是民間你超我、我超你的通俗說法”。說是“時速只有60-70公裏”!
好個只有60-70公裏!即肯定了超速,又對超速定了性!按規定,超速50%以內是性質絕對不一樣的。只是,不知是否他們物理沒有學好抑或認為全國人民物理均沒有學好,他們忘記在70公裏不到的時速下是怎樣使得25歲的譚卓君飛起5米多高,飛出20多米遠的!他們忘記可以通過現場模擬還測出當時時速的!慘象,已使我目不忍視了;通報會,尤使我耳不忍聞。我還有什么話可說呢?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無聲息的緣由了。
沉默呵,沉默呵!不在沉默中爆發,就在沉默中滅亡。
但是,我還有要說的話。
我沒有親見譚卓君遇害的場景,走路而已,稍有人心者,誰也不會料到有這樣的禽獸。但竟繁忙路段飆車!譚卓君當場就已死亡,聽說腦漿都出來了,到醫院搶救半小時也只不過是盡人事。
始終微笑的陽光的譚卓君確是死掉了,這是真的,有他自己的屍骸為證。當一個陽光男孩從文明人所發明的跑車上飛起的時候,這是怎樣的一個驚心動魄的哀傷呵!
時間永是流駛,街市依舊太平,有限的一個生命,在中國是不算什么的,至多,不過供無惡意的閑人以飯後的談資,或者給有惡意的閑人作“流言”的種子。至於此外的深的意義,我總覺得很寥寥,因為這對有些人來說實在不過是一起交通事故。
然而既然有了血痕了,當然不覺要擴大。至少,也當浸漬了親族;師友,愛人的心,縱使時光流駛,洗成緋紅,也會在微漠的悲哀中永存微笑的和藹的舊影。陶潛說過,“親戚或餘悲 ,他人亦已歌,死去何所道,托體同山阿。”倘能如此,這也就夠了。
嗚呼,我說不出話,但以此記念譚卓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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